第18章 守规矩

里奥的前额一片月牙形淤青，现在火辣辣的疼。

他似乎做了一个梦，梦里有人高喊“一个视觉，一个用法”，接着一群人附和着“平静从功率里出来”“盖印又死又活”，目力所及皆是黑红色调与诡异的光，宛如旧书上地狱的景象。接着他被一飘冷水激得打了个冷颤。

好吧，不是梦。

梦里应该是珊迪或大脚帮抓来的少女抱着自己乱亲，至少也是斑比、闪闪或黛西对着自己乱舔，而不是一个黑衣大汉居高临下一脸鄙视地对自己狞笑。等一下，为什么我要梦到三个变异恶魔对自己乱舔？

里奥愣神的工夫，那些口号再度响起。这次里奥听明白了，那不是什么莫名其妙驴唇不对马嘴的“平静从功率里出来”，而分别是“同一个信念，同一个目标”、“和平源自力量”与“凯恩将从死亡中重生”——显然，这里是NOD兄弟会的地盘，这些话他以前从村民那里提到过。

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，这里又是在哪儿。被NOD士兵一枪托砸晕后就被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车上，带到了这里。

“还不错，身体发育得挺正常，也没有外在的神弃现象。”一脸狞笑的黑衣大汉对身旁的人开口道，“这些小发光种会是不错的兵源，不过这之前要好好净化一下，带下去吧。”

虽然清醒了不少但还有些发懵的里奥，就被两个穿着黑红相间的士兵带到了清洗间。途中里奥看清了他们脸的样子，那不是什么黑红色的迷彩，而是黑底面罩上红色透明的塑料。

里奥被命令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和配饰，被一个NOD士兵粗暴地拉过来将头发剃成了秃瓢后又粗暴地推到一边，面向墙角站着。一阵冰冷的水柱喷得他不由得惨叫一声蜷缩起来，接着结结实实挨了一警棍并被命令乖乖站好后不得不就范。

洗完澡，换好干净的衣服后里奥想问自己的衣物在哪里，被告知都被拿去焚烧了，然后就被冷不防地在脖子打了一针不知名的药剂。打针的人说虽然体外寄生虫适应不了泰伯利亚环境，但是一些体内寄生虫还是进化到可以与泰矿共存的程度了。敢怒不敢言的里奥只好臭着脸跟随着另一名看起来都一个模样的NOD士兵前往自己的宿舍。

一路走来，里奥多少有了一些发现。

首先，除了大厅很宽敞，其他地方的通道一般都只有三四人宽，大致是两米。举架也不高，虽然他不敢抬手，但估算出大致也是两米。

其次，这里戴面罩和头盔的一般是最低等的普通士兵，高级一些的军官不戴头盔，更高级的行政官员不戴面罩。但是似乎最高级的正在装神弄鬼的几个人穿戴着夸张的面罩，头饰和各种奇怪花纹的衣服，也不嫌热。

第三，这里各种陈设器材都透出一股科技感，比GDI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更加叫人不明觉厉。比如面前的宿舍门，只需要在墙上的奇怪小盒子里划一张卡片就会打开，然后他就被两旁把守宿舍门的一名NOD士兵推了进去。

最后，这一路没见到一扇窗户。这说明要么这是个十分隐秘见不得人的场所，要么就是在地下，或许两者兼而有之。

“哟？又来一位？事先声明，不管你之前多牛比，在这里最好老老实实听他们的，否则不仅你自己挨揍甚至被拉走毙掉，还会连累大家。”一个头发已经长出几厘米，比里奥略大些的年轻人对他说道，“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叫艾杰，米歇尔·艾杰·哈洛威。”

“我叫里奥·亚崔迪。”

“好了。大家欢迎一下新兄弟，以后我们就是共同为兄弟会效力的战友了。”

“你去那边的床位吧，个人物品以后会慢慢发给你，现在不着急。”艾杰说。

里奥对一切都不明所以，显然现在最好不要有逃跑的念头，里奥决定先在这里熟悉一下环境，拉近一些人际关系。虽然NOD的确是像大家说的那样先开枪再拉拢，不过既然自己被吸收进来了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——就算是炮灰也要训练一下才有资格当的。

这里一切都很干净，既不像自己的家里那样一切都破破烂烂，也不像大脚帮经常看到醉汉或毒虫的呕吐物和便溺。

洁白的床单在泛红的灯光下映衬出一种粉色，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并不引人反感。每人的床头都有一个小柜，可以放个人杂物，上面还有个小台灯。

里奥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个台灯拿出去卖给拉里能卖到多少钱。不行，卖给拉里就亏了，得卖给内陆的村庄。也不行，内陆的村庄多半没电。

找不到台灯销路的里奥内心一阵烦躁，决定不去想这些八字没一撇的事。

他一屁股躺到床上，内心只有两个字“真软”。

家里那张破床可从没有这么舒服。与其说是床，不过是一块露弹簧的破床垫搭在几块砖头上而已。他起身翻了一下身下的床褥，是用一层像干草一样挤压编织的硬垫和一层棉花材质的褥子铺就。没有弹簧，但比他家那个破弹簧床垫舒服很多。

“怎么样？躺着感觉不错吧？那边的艾哈迈迪也是和你一样是黄区难民出身，他当时也是和你一样的表情。”艾杰指了指斜后方的一个看起来眼球突出身材瘦削的少年，那少年向这边挥了挥手，咧嘴笑了一下。里奥看到了他下牙龈有一块墨绿色的癍块。

“到NOD兄弟会里来你们就不用再过以前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。这里有比黄区其他地方更舒适的环境，还有比蓝区更浓的人情味。唯一一条，一定要守规矩，否则没人会替你求情。”

看起来这个叫艾杰的青年对在NOD的生活很是受用，话匣子打开来绝大多数都是夸奖NOD如何带给他更好的生活，仅有的几条有关NOD严刑峻法的话也是在说这如何有必要，如何能提升组织力服从度，以及受了NOD的恩惠应该懂得感恩。

里奥没打断他，虽然他心里非常想问问艾杰，既然NOD有他说的这么好，为何他的乡亲都在骂NOD兄弟会？为何他明明是要回家，却莫名其妙的被导弹打，还被拖到了这里。